天將破曉,我將看來已經黏住的屁股自椅子上撕開,
那張曾經是全國初等高中指定用的學生椅,墨綠色的塑膠椅背與黑色底漆鐵架的組合物,
看起來一點也不舒服,寒冷的空氣讓我人連觸摸它都會感到疼痛,

抓抓凌亂的頭髮,拖著疲憊的身軀,
強迫自己走到浴室,轉開水龍頭想將自己潑醒,
卻擋不住隨著呼吸聲不停侵襲而來的倦意,與煩躁.

不時抽痛的肩膀,顫抖的手腕,
我低頭注視著,
突然發現,
被水沾溼的雙手只有一片的黑,
除了黑色其他曾有的掌紋血管厚繭,什麼都看不到,
驚了,慌了,急了,
神經質似的抓起肥皂不停搓洗不停搓洗,
沖走純白的泡沫剩下的,仍是漆黑的手心,什麼都看不見,

雖然明知道手中仍然是黑,卻已沒辦法去多想什麼,
撫著額頭閉上雙眼,無力地攤坐在潮濕的地板上,連依著布戎傳到皮膚的冰冷都沒感覺,
這時我好像想起了什麼,摸摸自己的口袋,
顫抖的指尖抽出了一根菸,卻忘了打火機,
那時的我在想什麼,始終記不起來,
只知道手心上的那些看不見的東西,好像都回來了,

沒有點燃的菸就這樣貼在我的嘴唇上,晃啊晃的,
自額頭順著眼角流過臉頰的清水,不知為何好像有點鹹.

我剛剛一定是瘋了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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